回国服事心得和感触  2017暑假

 

感谢主的恩典和保守,我于2017年5月22至6月16,将近4周的时间在国内各地服事。

 

这段时间,我前往了7个省市,在8各不同的地方服事,总行程近4万公里。这其中有6间教会和2间神学院。有繁华的城市,也有偏僻的乡村。

 

在各教会主要的服事是主日崇拜的证道、带领查经聚会、主讲纪念宗教改革的讲座等,在神学院的服事是分别教授《释经讲道的理论与实践》和《加拉太书》两门课程。

 

因为此次回国的服事时间较短,不到4周的时间,其中从美国往返国内的时间就占据了将近4天,加上这期间国际和国内航班的时常延误,整个服事的旅程,有相当一部分原本应该用于休息的时间都逗留在了机场。也有两次的服事不得不因为航班的晚点而延迟,导致时常晚上要补课到10点。这期间,平均每天的服事时间大约在8-10小时,剩余的时间基本上用于前往机场和火车站、乘坐飞机和火车上,这里的服事一结束,立刻赶往下一个服事的禾场。诚实的说,身体异常疲惫,这其中没有任何的休息。但是还是那句话:身体虽然疲惫,但是灵里依旧火热。希望趁着年轻,还有机会服事的时候,竭力服事,因为每年能够回国的机会也就两次(暑假和寒假)。

 

这段短暂的服事,给予我十分多的思考和反省,欣慰和感动,我简单总结一些我的心得和感触,与各位肢体分享和共勉。

 

1:改革宗神学在中国教会普遍的发展差不多也就20年-30年左右的时间。而比较成熟的改革宗教会得以建立则是近10-20年的时间。任何一个神学体系,短短20-30年,才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但是改革宗神学在中国教会的发展却是异常艰难和曲折,这背后的原因是十分复杂的,我个人简单总结了三方面的因素:一方面,因为改革宗神学在中国教会发展的时间太短,或许,50年或者100年后我们才可以说改革宗神学给中国教会带来了怎么样的影响,目前来看,一切定论都为时尚早,改革宗神学需要接受中国教会的批判、接受和应用这三个过程,而目前,我们还只是处在起步阶段;另一方面,因为我们部分的改革宗教会和持守改革宗神学的弟兄姐妹的不成熟或者偏激,包括我本人在内,对改革宗神学知之甚少,对改革宗神学的精髓把握不够,但是又时常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姿态,随意攻击和批评那些还没有机会认识改革宗神学的教会和肢体,这是相当重要的主观因素;最后一方面,因为我们中国教会普遍还是较为反智、反权威的传统和氛围,而以看重学习和顺服权柄为主的改革宗神学势必是很不受欢迎的,轻易会被扣上很多帽子,被人误解和攻击。总之,改革宗神学在中国教会的发展是十分复杂和曲折的,我们需要学习的还很多,要走的路还很长。一切定论,都为时尚早。

 

2:目前国内教会的发展重心是在城市,尤其是很多年轻的城市新兴教会,而这其中,多以注重神学教义、看重福音深度的果效和整全的教会牧养为核心的新兴教会,也就是我所说的,保守派的新兴教会为主。当然,国内教会依旧是乱象丛生,异端盛行,错误的教导遍地,但是现在也有更多新兴的、正统的、火热的教会开始兴起,而这些教会,多以城市里的年轻人为主。这是我此次回国最大的感触,很多城市里的新兴教会,一方面十分看重稳固的信仰根基的建造,也是正确的合乎圣经的神学和教义的学习,另一方面也是十分火热的传扬福音、实践福音。这是我最大的感动和受教之处。从这些教会当中,我个人获益更多。中国教会现在开始出现不少注重神学教义,又能够活出这些神学和教义的教会和基督徒。

 

3:中国教会目前对真理和福音的渴慕是十分迫切的,此次回国服事,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教会还是神学院,我非常真实而深刻地看到弟兄姐妹和教会同工们的渴慕和追求,这是我之前没有留意到的。我在厦门一间年轻的教会,人数不多,90后为主,可以一整天,坐在那里,从早上9点,一直到晚上10点,连续2天的时间,彼此学习和分享有关“如何查考圣经”和“教会的建造”这类严肃而深度的议题;我去到山西靠近内蒙古的一间神学院,是山西省内各地赶来的同工,以乡村教会的传道人为主,也是从早上9点到晚上10点,连续4天的学习,来学习释经讲道这个课程,等等。这种对真理的渴慕和追求,是十分令人感动的,这种真实地渴慕和追求,也是中国教会所需要的。

 

4:当然,中国教会目前所面对的问题和挑战依旧很多,比如,改革宗教会的进一步的完善和建造,如何从神学过渡到教会的建造和牧养,是中国改革宗教会急需面对的问题,这也就是彭强牧师所说的,从神学运动到教会运动的转变。在神学和教义上,我们学习起来并不困难,但是如何将这一套神学体系,整全的实际应用到教会的建造和牧养当中,却是不容易的事情。如果说学习神学和教义需要突破的是我们的理性的限制,那么教会的建造和牧养,则需要突破的是我们中国教会由来已久、根深蒂固的传统的束缚,这个对中国教会而言是更加困难的。尤其是对一些刚刚接触改革宗神学,还没有转型、还没有建制的教会,难度则更大。

 

5:我看到诸多不同的教会运动或者植堂运动或者神学运动在国内教会逐渐兴起,比如我们所熟知的“恩典城市”的植堂运动,比如“第三千禧年”,或者“健康教会九标志的中文事工”,再到诸如“圣约求真学苑”这类以教牧为主的神学培训事工等,这些运动,或者主内机构,或者神学教育的兴起,他们或许有着和我们(改革宗背景)不同的神学背景和立场,或是长老会,或是改革宗,或是浸信会,但是于我个人而言,这些都是上帝所兴起的的服事,都是中国教会所急需的服事,也都是能够给中国教会带来极大祝福和帮助的服事。

 

当然,我知道,很多相对保守的改革宗教会和弟兄姐妹对改革宗神学以外的一些事工和教会都持较为不能够接受的态度,对此我只想说,我们不能够被自身的神学传统所束缚,就像中国教会长久以来被自身的一些传统所束缚一样。国内教会因为不同的神学和传统而互相攻击和撕扯,造成的伤害和隔阂已经够深,我们实在没必要再雪上加霜、伤口上撒盐。持守真理的心智是极其需要的,但是谦卑和接纳不同的神学立场也是不可或缺的品格。当然我再说,凡事都是有底线的,不是所有的神学传统我们都要接纳和认可,但是即使是异端,我们也需要足够的耐心和爱心来对待他们,这一点或许是我此次回国服事最大的感触。

 

从前,不可一世的我,自认为改革宗神学才是中国教会唯一的出路,那是因为幼稚和目光短浅,而如今,我当然依旧认为,改革宗神学是中国教会最好的出路和方向,但是再也不敢认为是唯一,因为始终,改革宗神学只是神学传统,只是认识神的管道,是建造教会的工具,而不是真理本身。

 

很多教会在教会与教会之间,总是隔着一堵墙。而这堵墙,很多时候不是因为神学,不是因为教义,而是因为我们自身的骄傲。这种骄傲不易察觉,但是比较明显。这种骄傲存在于教会对自身的认识,一方面体现在:虽然我们不好,但是比别人好;另一方面体现在:虽然我们不完美,但是已经足够好了。这两种观念我们一般不会轻易说出来,但是很多时候却真实地存在于我们的观念里。不愿意做出改变,不愿意审视我们教会里的问题,不愿意过多与其他教会来往,不愿意与其他传道人一起同工,原因是“神学不同”、“他们教会不够归正”,等等。这些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源自于我们自身的骄傲。

 

我所论及的教会的谦卑,绝非是没有界限的大搞教会合一。教会的合一,是基督身体的合一,是耶稣基督自己成就的工作,不需要你我的推动,是因着我们联于教会的元首——耶稣基督——而自然成就的。当你去推动教会的合一的时候,你的观念是:教会是不合一的,需要你的推动。但是,教会,在基督里的真教会,本质上是完完全全合一的,这种合一,是耶稣基督自己成就的工作。而我们需要做的是“竭力保守自己在这个圣灵所赐的合一里”。(以弗所书4:3)

 

我所说的教会的谦卑,一方面是我们对于自身的认识,认识到我们教会的需要,认识到现今我们教会存在的诸多的问题。另一方面,与其他教会保持密切的联系,甚至,在真理范围内,开展一些的事工,彼此的互补和合作。从其他教会学习一些好的经验等。这不是要推动教会合一。

 

比如,我去到一个地方服事,在A教会带领一些查经或者讲座,那么我会尝试,经过A教会同工的许可,私下联系一些其他教会,我熟知的传道人和同工,邀请他们过来参加我在A教会带领的这些聚会,介绍两间教会的牧者彼此认识、熟悉。然后,下次再准备去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尝试着联络不同的教会,同工来开展一些聚会,当然,都是私下而非公开的。比如,我再去的时候,白天在A教会带领查经,然后当地的其他几个熟悉的教会的弟兄姐妹可以前来参加,然后晚上在B教会带领一个讲座,当地的其他几个彼此熟悉的教会的弟兄姐妹也可以前来参加。这个范围当然是很小的,仅限于一些彼此了解的教会之间,也是在较为隐秘的环境中。

 

这样以来,一方面,每个聚会接待的费用减少,可以几个教会平均分担,另一方面,可以透过这些聚会,加强不同教会之间的联系,但是是在彼此信任和安全的前提下。

 

如果你的神学,让你不能够爱那些与你的神学不同的人,那你的神学就是你的辖制;

 

如果你的传统,让你不能够爱那些与你的传统不同的人,那你的传统就是你的牢笼。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肢体的代祷和支持,感谢各位肢体的奉献和爱心。所到之处,都是上帝的恩典和奇妙的作为。我每次外出服事的原则很简单:凭信心。所以,从不过问任何有关接待的事宜,从不过问任何有关报酬的信息。有教会需要,而我刚好时间方便,便会前往。一些教会在我临走的时候会给我一个信封,以示感谢或是作为路费,而我也是从不当面打开看,事后也从不过问和计较任何有关这些外在的因素。原因很简单,我始终相信上帝的供应和恩典,而我要做的,就是忠心地服事他。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凭借着信心和靠着不同的弟兄姐妹的爱心奉献来支持我每次回国的服事的。

 

若您有感动奉献支持我每次回中国服事的费用(主要是美国往返中国的机票:每次往返的经济舱,大约是1万至1万5千元人民币,约1500-2000美金),可以与我联络:calvinqinlu@gmail.com

 

以马内利

 

主仆  秦路

 

对教会的爱与焦虑,把我带到一种忘我的地步,直到我别无所好。

 

——约翰加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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